近日，据外媒最新消息，美国加州总检察长泽维尔·韦塞拉表示，该州已经起诉总部位于旧金山的电子烟企业Juul实验室公司，指控其向青少年推销产品，并且未就该产品的潜在健康风险发出警告。
11月1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国家烟草专卖局发布了《关于进中一步保护未成年人免受电子烟侵害的通告》（以下简称通告），敦促关闭电子烟销售网站、电商平台下架电子烟、撤回互联网电子烟广告。随后，各大电商平台均已下架电子烟产品。
一时间，线下成为电子烟销售的唯一渠道。南都记者近日走访了北京、广州两地超过10家电子烟零售点，发现悦刻、飞行员、魔笛、灵犀、福禄等品牌尽管在店内均张贴“禁止未成年人使用”的告示，但在没有查验身份证、验证年龄的情况下，消费者依然能在大部分零售点买到上述品牌的电子烟。
走访：线下购买大多不需要出示身份证
据了解，目前悦刻、魔笛、福禄、雪加等电子烟品牌均已在公众号上线“附近的店”功能，用户只要授权所在坐标，既可以通过公众号查询附近的电子烟零售点。南都记者在走访中发现，许多品牌的“附近的店”功能仍有滞后性，不能及时更新变更的信息，所以根据该功能找到相应的零售点并不容易。
南都记者了解到，电子烟零售网点主要分为专卖店和授权店两种，专卖店往往位于大型商场内，装修较为考究，仅售卖一种品牌的电子烟；而授权店则主要是便利店、连锁超市、精品店等，这些零售店往往售卖不止一个品牌的电子烟。
南都记者实地走访了北京、广州两地十余家电子烟零售点，发现各品牌专卖店内均有“未成年人禁止购买”的告示，但部分授权店如便利店内则没有。走访的10家电子烟零售点中，仅有悦刻一家专卖店的店员和一家小野授权店的店员表示购买时需要出示身份证，其他零售点的店员均没有提示需要身份证。南都记者以消费者的身份，在没有使用身份证、没有验证年龄的情况下，分别买到了悦刻、飞行员、魔笛、灵犀、福禄等品牌的电子烟。
值得一提的是，许多授权店本身是便利店、精品店，店内除电子烟外还销售其他产品，其中许多产品是面向未成年人。南都记者在北京朝阳区华彩酷乐潮玩店探访时发现，该店的电子烟就摆放在游戏机旁边，结账处也摆放上了一次性电子烟。而南都记者在购买电子烟的过程中，店员没有提出任何需要查看身份证、确认购买者年领的要求，还向南都记者介绍称可以到附近的一家手工制品店刻字，在电子烟的烟杆上刻下专属的文字。
南都记者查询获悉，悦刻和魔笛均把广州、北京的多家酷乐潮玩设为授权店，而酷乐潮玩在其官网称其客户年龄定位为“心理年龄在18-35岁喜欢自我表现的快乐一族”，主营流行音乐、文具礼品、潮流数码、动漫玩品、毛绒玩具等文创生活用品。但在实地走访中，南都记者发现，酷乐潮玩店内时常会有未成年人进入。
二手平台及微信渠道仍可下单
此外，尽管线上已经全面禁售电子烟，但南都记者发现在二手交易平台搜索“小彩条”，仍然能搜索到大量电子烟产品，且购买过程并不需要验证是否成年。
南都记者在广州市一家授权店购买飞行员电子烟后，在店主要求下添加了其微信。加上微信后，南都记者发现该店主朋友圈不仅发布了飞行员电子烟广告，还有雪加、柚子、悦刻等品牌电子烟的活动，且都可以通过微信下单。
对于经销商的管理，电子烟品牌喜雾告诉南都记者，其对专卖店和授权店的管理方式是一致的，“我们在经销商协议中增加了‘严禁在中小学周边地区铺货’的条款”，在所有线下旗舰店都在最显眼位置摆放了“禁止未成年人购买”的警示立牌，会现场要求购买者主动出示身份证，未来还将推出智能售货机，具有未成年人智能识别机制。
对于消费者购买时会否查验身份证，悦刻回应南都记者称，“在对难以分辨年龄的情况下，我们要求出示身份证进行核验”。此外，悦刻表示其“人脸识别+人证对比”的身份验证体系预计将在下个月落地，“简单说就是我们通过AI人脸识别，在你走进店门的时候，其实就对你进行扫描了，如果是未成年，会发出报警，这时候就要求身份证出示”。
据了解，《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中规定，“禁止向未成年人出售烟酒，经营者应当在显著位置设置不向未成年人出售烟酒的标志；对难以判明是否已成年的，应当要求其出示身份证件。”
北京志霖律师事务所律师、中国政法大学知识产权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赵占领告诉南都记者，严格来讲，电子烟不能直接适用该项法律，“因为目前尚没有全国范围内的法律将电子烟界定为烟”。
万达广场发通知不再续约电子烟商户
种种迹象表明，电子烟线下销售也受到了影响。南都记者在走访中发现，即便是位于大型商场人流密集处的电子烟品牌专营店，也鲜有顾客上前询问。
一位小野电子烟河南经销商告诉南都记者，自通告发布以来，烟草局要求其严格执行通告相关政策进行销售。目前店铺内张贴有禁止销售给未成年人的公告，尽管通告对线下销量有影响，但“也在预期范围内”。
此外，南都记者获悉，多家电子烟经销商收到关于加强万达广场“电子烟”类产品销售管理的通知，通知中称，“经商管集团研究决定，即日起各广场暂停引进销售电子烟商户，对于已合作商户，到期不再续约。”同时，通知中还要求各运营中心、区域公司及单店应告知并监督相关商户，严禁向未成年人售卖电子烟产品。
还有一位电子烟经销商透露，他本来打算在当地的某家商场开一家零售点，“我准备要签，结果（商场）开了个会，还要再内部协商一下，还要等等”。
也有数位电子烟经销商表示，最担心的是相关部门出台公共场所禁止吸电子烟的规定，因为很多门店都是在商场内部，而“试抽”又是电子烟在线下销售的关键环节，“如果商场禁止吸电子烟，我就准备关门了”。
据了解，目前全球已经有42个国家和地区禁止或限制在公共场所使用电子烟。我国香港、澳门、杭州、南宁、深圳也已出台规定，公共场所禁止使用电子烟。可以预计的是，一旦公共场所禁止使用电子烟的规定在全国推行，线下电子烟销售也将受到重创。
采写：南都见习记者 汪陈晨
